罗大伦何为正气
发布时间:2020-07-04 02:23:27
罗大伦:何为正气?
何为正气
正气存内,邪不可干。是大家极熟悉的文字,它出自《素问刺法论》中。对于何为正气?也许还有很多含糊不清。其实,在《内经》的体系,正的定义是确有所指的。在《素问》的五运行大论以及六微旨大论都有如是言:非其位则邪,当其位则正。故而所谓邪气正气,就是当位之气为正气,非位之气为邪气。
在中国文化里,时位是一体的,所以当位非位实际就是当时非时的问题。比如夏天的当时当位之气是热,而非热的诸气,象是寒冷,便被视为邪气,余者以此类推。
当时当位细分起来,就是当下这一刻,离开这一刻便是非时非位。《大学》的八条目用了正心一词,由此我们亦知正心亦就是当下之心,或曰心不羁绊于过去,亦不妄想于将来,时时处于当下,便可谓正心了。
对于当时当位当下,《内经》还用了太过不及来表达,失于当下,该来的未来被视为不及;不该来却提前到来被视为太过。不及用补,太过用泻,所以中医的补泻亦不过是扶正的手段。
按照上述经义,正涉天人,本无内外,为什么经中要格外强调正气存内呢?实在地说,只有内在的正才具决定性的作用。内在的正其实就是心正或曰正心,《大学》里面的修身必以正心为前提就是这个道理。
什么因素会影响正气
什么因素会影响到这个内在的正?或者说什么因素会影响到正气存内呢?《大学》里例举了四个方面,即有所愤懥;有所恐惧;有所好乐;有所忧患。四者概括起来,亦就是情绪,因此我们需要认清,情绪是最困扰正心,是最容易导致正气不存内的因素。
情绪之所以最能影响正,乃因情绪最为二元对立的特质。过去看《中庸》,总以为子思将喜怒哀乐之未发作为中,作为天下之大本,太有些小题大作。今日从二元对立的层面来看,则只有赞叹的分了。
因为对立就不可能有中,而一旦超越对立,中自然就摆在那里,这不就是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吗?!因此,若然困在喜怒里,就必然陷于二元对立的纠结不能自已,如此便无中可言,无中,正何由出?故而中正往往同言。
只是作为普通的人,实在无法摆脱情绪,亦可以说,整个世界的努力方向便是为了制造情绪。现实世界里,人们把情绪分为好坏,并试图使世界向好的情绪方向发展。而在《中庸》里,似乎所有的情绪,既便是喜乐,都没有被看好。一方面,喜乐的后面就隐藏着哀怒,它们迟早要登台;另一方面,只要是情绪,都会无一例外地具备干扰中正的特质。这是圣人对待情绪的基本态度。
既然现实社会不可能没有情绪,很难做到之未发,那么,如何使这些发出来的情绪不构成伤害?这便有一个中节的问题。发而皆中节谓之和,和便无伤人之虞了。
中节即是恰到好处,即是没有过也没有不及。让情绪恰到好处地表达出来,其实是很有难度的。现实里我们要么将情绪深埋在心底,以致抑郁、发疯、跳楼,要么就天天人肉炸弹似的,既伤人又伤己。
中节之所以困难,是因为我们各持己见,执持一端,这样便使得本来有限的情绪变得无限。《论语子罕》有孔子的一段问答:吾有知乎哉,无知也,有鄙夫问于我,空空如也,我叩其两端而竭焉。这段问答我未必全懂,不过用在此处,倒觉得挺当机的。
执持一端会使有限的情绪流于无限,乃至没完没了。看一看每一个充满矛盾的家庭,无不如此。每天为了同样的事情争吵,生命不息,战斗不止。如何使情绪中节?不至流于无限?孔子的经验告诉我们:叩其两端而竭焉。执持一端,死咬住这点理不放,便就没完没了,若能叩其两端,也就罢(竭)了。
叩其两端何以就能竭焉?子思在《中庸》里引用了孔子的另一句话,也许能够帮助我们明白。其谓:执其两端,用其中于民,其斯以为舜乎?!后世将这句话作了简化,叫:执两用中。执两也好,叩两也罢,不过为了用中,用中的什么呢?用中的作用!关于中的作用,《中庸》用了一个字来表达,这就是:和。和一旦生起,情绪便消于无形。
偏执产生情绪,情绪又不断激化偏执,致使我们远离中正平和。中正是生命的基座,偏离中正,生命的大厦必然倾斜坍塌。
山西南部有一个闻喜县,出过不少人才,县名虽为武帝所赐,但闻喜真正的出处还在《孟子公孙丑》里:子路,人告之以有过,则喜。后世径称闻过则喜。子路位列孔门十哲,可对于一般人而言,很多的情绪都由闻过而起。亦可以说,闻过实在是考量我们把控情绪的关键。孔子在对自己一生的评价里,到了六十,即称耳顺。所谓耳顺,就是听到各式各样的言辞都不会干扰情绪,或者因各种言辞泛起的情绪都不会左右自己。当然,诸言辞中,又以指责批评甚至无中生有的诽谤一类的言辞,最能令人不悦!
前些天,因为自己的草率在微博上转发了一条未经确实的私信,给当事人及部分同道带来了不良的影响,尽管自己用能够想到的三条途径作了道歉,但仍遭致尖锐的批评。这些天来,不时地浸染在这些激烈的言辞里,一份忧闷挥之不去。看来情绪一旦落到自身,真还难以自拔。算算不到一年便要进入六十了,可离耳顺真还遥远。
止于一为正
当其位、当其时为正,从外而言,是四时当令之气,从内而言,便是时时处于当下。我们从正的造字可以看出,正从止、从一,故《说文》言正为:一以止。换一个说法就是:止于一为正。止于一,其实亦可看作止于中,因为唯中有一,离开中,便成二了。吾善养吾浩然之气,是孟子的一句名言,若能止于一,时时处于当下,便就是养吾浩然之气,便就天人浑然一体,如此邪何以干呢?
我们之所以将情绪摆得这么重要,是因情绪最容易将我们留在过去,太多的时候我们会因为过去的不快而纠结不已,总想讨个公道,于是陷入愤懥;情绪亦会将我们逼向将来,并为此忧患,总之它老是使我们远离当下,远离浩然正气。
情绪是自我的影子,或者说是自我的化身,我们品一品公正这个字眼,再看一看偏私,也就知道,只要被情绪左右,便无什么公道可言。或者说只要我们处在情绪之中,便不知道公道了。情绪是如此可怕的东西,实在需要我们去警觉,但情绪又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,透过这个游戏我们可以很方便地发现自我,发现偏私,发现了怎么办?还得用圣人的方法:克己复礼!克己就是克除自我,破除偏私,私我一除,所剩即礼即公,因公而有正,因正而离偏,情绪便自然弱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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